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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曾經(jīng)覺得他是一個好人,而現(xiàn)在在看到這條短信之后,我更加堅信他其實是一個賤人。
跟四年前那種極度啰嗦的發(fā)短信方式不一樣,這一次他在給我的短信上面言簡意賅:“陪我一晚,200萬訂單,怎么樣?!?br />
至于我為什么能斷定這肯定不是王卓義發(fā)來,主要是我好歹跑了那么久的客戶,就算200萬訂單對于博聯(lián)不算什么,但我還是知道王卓義還沒那么大的權(quán)。
能這樣輕描淡寫的,也就只有張競馳了。
他是嫌棄作踐我作踐得還不夠么?還是他特么的想趁著出差尋個樂子么?
我捏著手機,看著雨水落在地上水花四濺,我真的很想回復(fù)過去說:“負心漢,滾你大爺?shù)??!?br />
我已經(jīng)不是以前那個天真的一往無前做事不考慮后果不經(jīng)過大腦的李橙了。
最終,我故意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只發(fā)了一個問號過去。
我覺得,無視一個人,讓他自覺太自討沒趣,是一個不錯的反擊。
那個號碼沒再回復(fù)過來,而我最后拿包頂著頭跑去路邊攔了一輛車,淋了個大半身濕透透的回到家里。
我以為我還能想之前那樣被客戶調(diào)戲了,回來自我安慰一下,就能沒心沒肺地沉寂安睡的,可是我卻沒完沒了地失眠,將剛才與張競馳短短的幾分鐘的重逢,硬生生在腦子里面上演成了一場好幾個小時的電影。
第二天,我頂著一個大大的粉底也遮不住的熊貓眼回了公司。
我們業(yè)務(wù)部的有特權(quán),可以早上十點之前到,我到了之后,才發(fā)現(xiàn)公司炸鍋了。
我沒湊過去聽,但是也能聽到了個大概,那就是博聯(lián)那邊竟然來信說,今天博聯(lián)的人會過來我們這邊看廠。
這就意味著,深度合作是鐵板釘釘上的事了,說不定我還能按照紅姐答應(yīng)我的那樣提一個點而撈點銀子,可是我一點兒高興的感覺都沒有。
這個世界上誰的錢我都想掙,唯獨張競馳的,拿他一分我都覺得太膈應(yīng)。
于是,我一點兒熱鬧也懶得湊,打開了電腦就開始看自己的業(yè)務(wù)記錄,想著等下去哪家客戶那里溜達兩圈順便請個款啥的。
正當(dāng)我一邊看一邊作打算,紅姐從她那個單獨辦公室出來了,讓我進去。
我跟著紅姐進了門,順帶把門給關(guān)上了。
紅姐美滋滋地跟我說:“妹子,姐想著你呢,博聯(lián)那邊說了今天會過來看廠,估計沒啥意外就能把單給簽了。這次可不是每個月給幾萬塊的樣品單,而是一下就好幾百萬的,那個博聯(lián)的王主管,看起來挺喜歡跟你打交道,你今天就留在工廠幫我好生招待著,姐也不說給你一個點了,直接給你提1.5,姐夠仗義吧?”
我自顧自地拿著紅姐辦公桌上面的糖剝了一顆隨意地丟進嘴里面,我一點也不想跟紅姐提起博聯(lián)的老板就是她經(jīng)常在我面前罵著的負心漢人渣禽獸,想了想我說:“紅姐,你就拉倒吧,這博聯(lián)你給**起來的,我怎么好意思去喝了頓酒就想著讓你給我分提成呢!”
紅姐瞪了我一眼,她的笑容慢慢地隱去,她說:“你就盡知道跟我客氣。跟醫(yī)院打官司那事,宜早不宜遲,你再不抓緊點,時間越拖越久,對你越不利。”
我張了張嘴還要說話來著,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。
前臺的小妹在外面說:“紅姐,博聯(lián)看廠的人來了?!?br />
紅姐應(yīng)了前臺小妹一聲,騰一聲站起來,不容我拒絕地說:“走走走,咱們?nèi)Э蛻艮D(zhuǎn)悠一下?!?br />
我實在拗不過紅姐,就跟在她身后慢騰騰地走著。
紅姐也算是業(yè)務(wù)的一把好手了,她過去就特客氣地打了個招呼,而我只掃了一眼,內(nèi)心就有千百只的草泥馬不斷地奔騰來奔騰去。
過來看廠的人原來不單單只有王卓義,張競馳也在其中。
在王卓義做了介紹之后,紅姐湊上去就朝著張競馳伸出了手,但是他大爺?shù)模喼本蜎]擺出一副想合作的款,他特高冷地說:“抱歉,我不喜歡陌生的女人觸碰我?!?br />
紅姐縱橫沙場那么多年,估計這樣的奇葩也遇得少,但是她好歹素養(yǎng)還在那里,她笑笑著強撐著說:“張總可真夠默的?!?br />
呵呵噠,只有我知道他那不叫默,他那叫裝逼,有什么了不起的!
估計是為了緩和氣氛,紅姐將我往前一推說:“張總,這是我們工廠小李,等下就由她帶著王主管去看看咱們的生產(chǎn)線,我就給張總泡壺好茶,咱們坐下慢慢聊著?!?br />
也不知道這丫是不是經(jīng)過四年腦子燒壞了,還是我真的微不足道到讓他飛快地忘了,他的表現(xiàn)真讓我懷疑昨晚那條輕賤我的短信不是他發(fā)的,他慢騰騰地掃了我一眼,他沖著紅姐面無表情地說:“這位李小j,看著倒是挺眼熟的,感覺在哪里見過?!?br />
紅姐很訝異,她說:“不會吧?不過小李之前確實在深圳呆過,對吧,小李?”
紅姐說完,望了望我,那眼神那意思就是讓我趕緊的按照這個攀上去,趕緊的緊緊抱住張競馳的大腿。
可是我第一次感覺抱客戶的大腿真特么的為難我,于是我輕輕笑了一下,我淡淡地說:“我是在深圳呆過沒錯,但是像我這樣小**絲,怎么可能跟張總這種大人物見過呢。我就是一大眾臉罷了,也難怪張總會看錯眼?!?br />
紅姐估計是感覺到我今天出門沒吃藥,她只得打圓場地說:“嘿嘿,我們小李她就愛開玩笑,張總你別介意。”
張競馳也輕笑了一下,跟我出門沒吃藥相反,他估計是藥吃多了,他非要在這個問題上面糾纏說:“不,我是真的覺得李小j很眼熟。”
我真是失態(tài)得讓我自己鄙夷,一下子沒忍住,我略帶嘲諷地說:“說不定,我是張總失散多年的前任呢!也難怪張總看著我有點印象。”
我說完,還沒等他說話,我故作輕松地說:“嘿嘿,我就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,張總你別介意,咱們也別杵在這里了,張總,王主管,里面請?!?br />
接下來張競馳倒沒生出什么妖蛾子,反正是王卓義態(tài)度挺好,張競馳黑著臉,而我還是按照之前跟客戶說的那樣,陪著他們把工廠的流水線走了一趟,沒多久張競馳就去了紅姐的辦公室,再然后他就走了。
沒多久,博聯(lián)把訂單下了過來,很大手筆,一下就是250萬,反正紅姐笑到嘴都合不攏了,她開會的時候說博聯(lián)的訂單有我的功勞,那些同事在私底下怎么酸我不知道,反正在臺面上,他們夸我是我運氣好,招財。
呵呵噠,我一個爹不疼媽不愛哥不管,懷著孩子還被自己深愛的男人甩的女人,哪怕費用了所有的力氣也沒留得住自己的孩子的女人,我特么的哪里來的好運氣,我特么的長得哪里招財了。
說不定是人家成功男人張競馳先生,突然一個靈光突顯,冷不丁在踏出門一個不小心被門夾了腦仁,忽然想起四年前我曾經(jīng)陪睡了一段時間,施舍給我罷了。
好在,大善人張競馳施舍完之后,沒跑到我面前各種嘚瑟一下,總之訂單下了之后,就是王卓義這邊跟催著。
剛開始他是打給紅姐催貨,最后不知道咋的就催到我這里來了,我想著好歹他也是客戶,那我就應(yīng)承著點吧,等做完這單了,本大爺就不伺候了。
總之我在心里面祈禱著生產(chǎn)車間趕緊的,順利的把貨給出完,然后紅姐順利把錢給收了就好,以后別讓我再碰見張競馳那我就謝天謝地謝祖宗了。
可是,我總隱隱覺得,這事沒那么簡單就能算完。
果然,在各個部門通力合作累死累活出了第一批到深圳,博聯(lián)那邊就抽檢了一下,就被博聯(lián)的品質(zhì)直接出了來料異常聯(lián)絡(luò)函,連重檢都沒有,就判退了。
這次出貨的數(shù)量很大,紅姐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,她不斷地給王卓義和主管品質(zhì)的劉工打去電話,不斷地懇求他們想想辦法,看看能不能特采,估計紅姐也沒少應(yīng)承事成之后給他們多少好處,但是這次,他們卻是打死都不肯松口。
做我們這一行的,材料去到客戶處被判退的事也沒少遇著,但是一般能拿好處去**一下。
然而,這一次,似乎所有的**都不湊效了。
紅姐一下子急得上火了,她想著博聯(lián)是第一次做進來大單,不能給做毀了,她迫于無奈,拿個椅子就坐到車間去催貨了。
誰知道,第二批過去的貨,依然是被博聯(lián)判退了,而且跟判退書在一起的,還有一張聯(lián)絡(luò)函,說什么因為發(fā)富出貨的問題耽誤了博聯(lián)的訂單,現(xiàn)在博聯(lián)的客戶沒法準(zhǔn)時收到貨,要求賠償318.72萬,這個巨大的賠償金額,如果后面發(fā)富的貨還是不達標(biāo),這個賠償金額要由發(fā)富來承擔(dān)。
發(fā)富的生產(chǎn)部和技術(shù)部還有質(zhì)檢的同事急得要死,合計了很久,他們都認為出貨給博聯(lián)的東西跟樣品一致,按理說這次不是產(chǎn)品的問題,而是**不到位的問題。
我這才明白了,這壓根不是發(fā)富的貨不好,這是張競馳那個孫子,估計不爽我一個月前揶揄他,他這是存心的不想讓我好過。
想明白這點了,我看著整個工廠急得團團轉(zhuǎn)的,也不能揣著明白裝糊涂了,我正想去找紅姐商量下,紅姐卻主動來找我了。
她說好歹博聯(lián)的王卓義對我有點興趣,讓我陪她去一趟深圳,到時候約王卓義出來說說情,看看這次的事能不能回旋一下,她還說這件事要在驚動老板之前解決,不然大家的麻煩都大著。
誰知道,等我們好不容易在深圳安頓好了住所,又前往約好的酒店點好了一桌子的菜,誰知道我們從八點等到九點半,王卓義從頭到尾都沒出現(xiàn)。
倒是博聯(lián)一個看起來年紀(jì)很輕穿衣打扮卻很時尚的姑娘兒過來了,她倒挺客氣的,她說:“陳小j,李小j,你們好,我們王主管今天在公司加班過不來了,這是王主管讓我?guī)Ыo李小j的。”
說完,這姑娘兒給我一個淺灰色的信封,就走了。
我萬分狐疑地抽出來看了看,卻是熟悉的字體,一如四年前的工整漂亮耀眼,上面的那些話,哪怕言簡意賅,卻扎得我的眼睛生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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